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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伊刑初字第273號
公訴機關吉林省伊通滿族自治縣人民檢察院。
被告人王某甲（綽號王三），男，漢族，初中文化，無職業，住黑龍江省大慶市，因涉嫌犯盜竊罪，于2015年6月6日被公安機關刑事拘留，同年7月10日被伊通滿族自治縣公安局執行逮捕。現羈押于吉林省伊通滿族自治縣看守所。
辯護人楊志，黑龍江楊志律師事務所律師。
被告人陳某某（綽號陳老黑），男，漢族，小學文化，無職業，住黑龍江省肇源縣。因犯盜竊罪，于2009年7月20日被判處有期徒刑1年6個月，并處罰金2000元。現因涉嫌犯盜竊罪，于2015年7月10日被執行逮捕。現羈押于吉林省伊通滿族自治縣看守所。
辯護人馬兆嵩，黑龍江運金律師事務所律師。
崔某甲，男，漢族，初中文化，無職業，住黑龍江省肇州縣。因涉嫌犯盜竊，于2015年6月14日被公安機關刑事拘留，同年7月10日被執行逮捕。現羈押于吉林省伊通滿族自治縣看守所。
吉林省伊通滿族自治縣人民檢察院以伊檢公訴刑訴（2015）第233號起訴書指控被告人王某甲、陳某某、崔某甲犯盜竊罪一案，于2015年12月11日向本院提起公訴。本院受理后，依法組成合議庭，于2016年1月13日、2016年2月25日公開開庭審理了本案。吉林省伊通滿族自治縣人民檢察院指派檢察員劉國輝、書記員王帥出庭支持公訴，被告人王某甲、陳某某、崔某甲及辯護人楊志、馬兆嵩到庭參加了訴訟，現已審理終結。
吉林省伊通滿族自治縣人民檢察院指控：被告人王某甲伙同陳某某研究要到伊通縣找以前認識的叫趙某甲的人一起盜竊原油，商量好之后，二人開始為作案做準備，于2014年10月27日在伊通滿族自治縣金都盛世租下四號樓二單元104號樓房，供一起偷油的工人住。于2014年10月28日到遼源市購買牌照為吉D4A643號金杯面包車一輛。于2015年4月19日在長春市大有和汽車服務有限公司租用牌照為吉AVK761號捷達車一輛，于2015年4月30日在長春市大有和汽車服務有限公司租用牌照為吉ARM444號馬六轎車一輛。2015年4月，著手實施盜竊，王某甲和陳某某找張某甲、王某乙、韓四、小龍（四人均另案處理），由王某乙找的崔某甲等人組成盜竊團伙，多次在伊通滿族自治縣靠山鎮附近油井盜竊原油。
2014年秋天，被告人王某甲和陳某某帶領團伙成員來到伊通縣，住在伊通滿族自治縣金都盛世租下四號樓二單元104號樓房，晚上盜靠山鎮附近油井，王某甲和陳某某指揮王某乙帶領崔某甲等人到油廠實施盜竊。盜竊后，將原油使用白色貨車偷走7噸，價值23135元。
2015年4月份，被告人王某甲、陳某某、趙某甲（在逃）帶領團伙成員崔某甲等人來到伊通滿族自治縣靠山鎮附近油井盜竊原油，陳某某開著捷達車，王某甲開馬自達6轎車負責放哨，先后兩次盜竊原油9.7噸，價值32058.50元。
2015年5月4日，被告人王某甲和陳某某帶領崔某甲等團伙成員來到伊通滿族自治縣靠山鎮長春采油廠伊59區塊和伊45區塊盜竊原油，由王某甲和陳某某駕駛轎車放哨，王某乙帶領崔某甲等人到油廠實施盜竊。盜竊后，將原油使用懸掛吉JH4629白色貨車和懸掛黑AH8242藍色貨車將原油運至大孤山鎮一沙坑被查獲。扣押原油10.96噸，價值34120元；在被盜油井伊45-5-1、伊45-1-9、伊59-7-13、伊59-2井井場扣押裝袋原油2.65噸，價值8236元。因盜竊造成伊45-1-9油井井噴損失原油5噸，價值15070元。被告人王某甲、陳某某、崔某甲盜竊總價值97549.5元。2105年6月6日，被告人王某甲、陳某某被公安機關抓獲。2015年6月14日崔某甲被公安機關抓獲
針對上述指控，公訴機關當庭出示并宣讀了下列證據予以證明：一、被告人王某甲、陳某某、崔某甲的供述。二、證人蒲某某、羅某某、林某某、李某甲、王某丙、張某乙、劉某甲、劉某乙的證言。三、扣押物品清單、發還清單。四、涉案車輛裝載原油稱重證明。五、車輛行駛軌跡及照片。六、價格鑒定結論書。七、機動車交易合同書。八、汽車租賃合同。九、辨認筆錄。十、手機通話清單。十一、現場指認筆錄。十二、原油價格證明。十三、丟失證明。十四、到案經過。十五、違法犯罪經歷查詢單。十六、刑事判決書。十七、到案經過。十八、戶籍證明。
并認為，被告人王某甲、陳某某、崔某甲無視國法約束，結伙盜竊國家財物，數額巨大，其行為構成盜竊罪，應依法追究刑事責任。
被告人王某甲、陳某某、崔某甲對公訴機關指控的犯罪事實沒有異議。
辯護人楊志辯護意見：1、起訴書指控2014年秋天盜竊7噸原油的事實沒有充分的證據證實且沒有贓物。指控2015年4月份王某甲盜竊9.7噸原油沒有證據證實。王某甲租車是在2015年4月30日，犯罪發生在4月23日，此時王某甲沒有租賃馬自達6轎車。2、2015年5月4日王某甲參與的盜竊原油價格應按公安機關扣押的原油數量10.96噸認定，價值為34120元。被盜油井扣押的2.65噸原油不應該作為盜竊數額進行累加，且屬于盜竊未遂。抓捕過程中外泄原油5噸價值15070元不應計入盜竊價值中。3、王某甲沒有前科劣跡，一貫表現良好，系初犯。4、庭審認罪態度好，有悔罪表現。5、扣押的原油已返還丟失單位，沒有造成過大的經濟損失。
辯護人馬兆嵩辯護意見：1、公訴機關僅憑借被告人崔東升、王志文、證人蒲某某的供述和證言認定陳某某于涉嫌2014年秋天、2015年4月份的盜竊行為事實不清，證據不足，涉案金額無法認定。被告人崔東升的供述前后矛盾、證言不實。首先崔東升并未明確實施盜竊行為的具體時間。根據卷宗第57頁崔東升供述，實施盜竊行為的時間是2014年12月份、而據卷宗第64頁，崔東升又說是秋天冷的時候，因此犯罪時間無法確定；其次，被告人崔東升的供述前后矛盾。根據卷宗第59頁崔東升供述，第二天崔東升因害怕被警察抓，就坐王三和小龍的車回肇源了，而根據卷宗第65頁其供述，第二天晚上放了一袋多油，兩天一共盜竊7、8噸，兩次供述前后矛盾，其供述不能作為認定案件事實的根據。證人蒲某某的證言存在可疑之處，且沒有其他證據予以佐證，亦不能作為認定案件事實的依據。蒲某某能夠想起被盜的油井號碼，以及被盜的次數均為二次，卻沒有證實被盜的具體時間，只是模糊的根據公安機關的誘導證實在2014年秋天、2015年4月末油井被盜。其次，蒲某某聲稱，這兩次被盜均沒有報案，是因為無法計算丟失多少原油，那么根據卷宗69-70頁，為何2015年5月4日也是在無法計算丟失多少原油的情況下報案了，其作為公職人員，在國家財產丟失的情況下不履行職責，不向公安機關報案的行為匪夷所思，是否真的丟失了原油，還是在某種誘導下進行了虛假的敘述，值得商榷。公訴機關在沒有任何客觀的物證、讓人信服的鑒定或檢驗等客觀證據的情況下，僅憑借個人的主觀證言來認定涉案金額，證據不足、程序違法。在本案的全部卷宗當中，辯護人并沒有看到與所謂的2014年秋天、2015年4月末油井被盜相關的原油贓物、贓物稱重、現場勘驗、鑒定文書等一系列訴訟證據材料。之所以卷宗中沒有體現，是因為丟失原油后，蒲某某根本就沒有報案，那么在沒有現場客觀物證、偵查機關沒有對此進行偵查、甚至在被害人自己都沒有報案、無法證實損失的情況下，公訴機關不能僅根據當事人的主觀口供和敘述來認定犯罪事實、并估算犯罪金額，必須由有查證屬實的證據，才能作為定案依據。在伊通縣盜竊原油的人，不僅僅是崔東升等人，根據卷宗第70頁得蒲某某的證言，在2015年5月1日及5月3日巡井過程中，均有原油被盜的痕跡，這也證實了還有其他人在實施盜竊原油的行為！從其證言來看，在2015年5月1日至2015年5月4日，就發生了三次原油被盜的情形，那么2014年秋天以及2015年4月末這個異常模糊的時間段內，如何證明是被告人實施了盜竊行為而非他人。2、公訴機關在認定被告人陳某某涉嫌2015年5月4日的盜竊行為時，證據存在瑕疵。被告人陳某某并沒有參與具體的盜竊行為，其只是負責放哨，護送油車，行為較輕。本起案件對失竊原油的稱重存在瑕疵。伊通縣公安局靠山派出所出具的《涉案車輛裝載原油稱重證明》，對失竊原油的稱重是在靠山鎮朱啟光收糧點進行的，稱重為10960千克（10.96噸），本起案件是刑事案件，對涉案證據應當進行嚴苛的審查，本案贓物應當在國家質檢檢驗部門進行，以保證證據的公信度，而不應在個體收糧點進行，因此無法保證稱重器械的準確性，進而影響鑒定結論是否準確。
經審理查明：被告人王某甲伙同陳某某研究要到伊通縣找以前認識的叫趙某甲的人一起盜竊原油，商量好之后，二人開始為作案做準備，于2014年10月27日在伊通滿族自治縣金都盛世租下四號樓二單元104號樓房，供一起偷油的工人住。于2014年10月28日到遼源市購買牌照為吉D4A643號金杯面包車一輛。于2015年4月19日在長春市大有和汽車服務有限公司租用牌照為吉AVK761號捷達車一輛，于2015年4月30日在長春市大有和汽車服務有限公司租用牌照為吉ARM444號馬六轎車一輛。2015年4月，著手實施盜竊，王某甲和陳某某找張某甲、王某乙、韓四、小龍（四人均另案處理），由王某乙找的崔某甲等人組成盜竊團伙，多次在伊通滿族自治縣靠山鎮附近油井盜竊原油。
2014年秋天，被告人王某甲和陳某某帶領團伙成員來到伊通縣，住在伊通滿族自治縣金都盛世租下四號樓二單元104號樓房，晚上盜靠山鎮附近油井，王某甲和陳某某指揮王某乙帶領崔某甲等人到油廠實施盜竊。盜竊后，將原油使用白色貨車偷走。
2015年4月份，被告人王某甲、陳某某、趙某甲（在逃）帶領團伙成員崔某甲等人來到伊通滿族自治縣靠山鎮附近油井盜竊原油，陳某某、王某甲開車負責放哨，先后盜竊兩次原油。
2015年5月4日，被告人王某甲和陳某某帶領崔某甲等團伙成員來到伊通滿族自治縣靠山鎮長春采油廠伊59區塊和伊45區塊盜竊原油，由王某甲和陳某某駕駛轎車放哨，王某乙帶領崔某甲等人到油廠實施盜竊。盜竊后，將原油使用懸掛吉JH4629白色貨車和懸掛黑AH8242藍色貨車將原油運至大孤山鎮一沙坑被查獲。扣押原油10.96噸，價值34120元；在被盜油井伊45-5-1、伊45-1-9、伊59-7-13、伊59-2井井場扣押裝袋原油2.65噸，價值8236元。因盜竊造成伊45-1-9油井井噴損失原油5噸，價值15070元。2105年6月6日，被告人王某甲、陳某某被公安機關抓獲。2015年6月14日崔某甲被公安機關抓獲
上述事實，經庭審控辯雙方舉證、質證，下列證據予以證明。
1、被告人王某甲（2015年6月5日）的供述：2015年的五月份，我的朋友陳某某（平時叫老舅，但沒有親屬關系）、還有一個叫王某乙的（是黑龍江肇源縣的人）、還有趙某甲（是伊通縣的人）、還有幾個人我都不認識的在伊通縣靠山偷竊原油了的（都是趙某甲聯系參與這件事的）。我和陳某某是朋友關系，大約是今年的年初，具體日期我記不清了，陳某某找到我請我吃飯，當時在肇源縣薄荷臺鎮陳某某家，他對我說，以前在伊通縣油田認識一個人叫趙某甲，那里的油挺好整的，要我和他（陳某某）一起去和趙某甲一起偷油，當時我就同意了，當時分工是我和陳某某巡路放哨，趙某甲聯系別人負責偷油，今年（2015年）5月4日晚上9點多鐘，當時我開了一輛紫紅色馬自達（吉ARM444）,陳某某開著一輛白色捷達車（吉AVK761），當時，我倆負責大孤山和小孤山之間的這段路上巡邏。當時我在靠山鎮放哨的時候，我發現在靠山的一個小區來了一臺車，我感覺有點不對，我就給趙某甲打電話（我用一個尾號15845931888的電話給趙某甲的一個尾號是44427電話打的），問是怎么回事，趙某甲在電話里說，出事了趕緊撤離，當時我開車跑到大孤山附近時我開的車就壞了，我就給陳某某打電話，讓他來接我，陳某某開著捷達把我接走了，我倆當晚就從遼源市金州鄉上的高速，連夜趕路，跑回了黑龍江省肇源縣，過了幾天我給趙某甲打電話（當時我用170號段電話號碼，趙某甲用尾號是70的電話號），我問事情咋樣了，趙某甲說這件事大了，你們趕緊躲一階段，之后，陳某某帶著妻子（張某乙）在5月8號跑到佳木斯的撫遠縣投奔陳某某的哥（陳永軍）那了，我在肇源縣帶了幾天，在6月1日早晨10點坐客車先到的哈爾濱，在哈爾濱有坐客車到的佳木斯的撫遠縣找陳某某，到了撫遠縣后我就一直住在陳永軍家里，直到今天早晨被公安抓住，當時就是陳某某主動找我商量盜油的事的，在陳某某家吃飯，席間陳某某就和我說，讓我和他一同與伊通縣的趙某甲一起偷油。我和陳某某就是負責巡路放哨，我倆就在靠山和大孤山的之間開車觀察情況，發現有異常情況就會立即通知趙某甲那邊趕緊撤，趙某甲負責聯系工人負責放油和裝車，有一個叫鐵成子的人（大名不詳）負責回收盜竊來的原油，然后賣到盤錦和鐵嶺，王某乙是負責在井口放油。當時巡路放哨的車是我和陳某某在長春一個租車行”大友清合車行”用我的身份證登記租來的，租車的錢是我出的。這次一共盜竊了多少原油我不知道，賣到哪里了我也不知道，我也沒分到錢。在今年年初陳某某和我說完一起盜油的事情后，趙某甲就聯系我和陳某某讓我倆準備一臺車倒貨用（短途運輸盜來的原油），車型要小型貨車，隨后在今年的4月份下旬的一天，我就和陳某某到遼源的二手車市場買了一輛金杯面包車（車牌號忘記了），車買回來后就開到伊通縣的一家修理部（具體名忘記了），把車的架子號和發動機號給抹掉了，還把車改成了貨車。當時買這臺車是我和陳某某一同出的錢，我出了一萬二千元，陳某某出了五千元錢，購車合同是我和陳某某共同簽字的，改裝車輛的錢是陳某某出的（具體多少錢我不知道）。
（2015年6月6日供述）：我是2015年5月4日上午從黑龍江肇源開吉ARM444來到伊通，因為是在5月3日已經偷了一車原油，裝白車里了，因為少，沒運走。所以我4號又來了，到伊通是晚上7、8點鐘，陳某某給我打電話去探路，我我和陳某某各開一臺車探路，我開的是吉ARM444，他開的是白色捷達，車牌是吉AVK761。我們兩個每個人各開一臺車，在大孤山到靠山的公路上來放風，位置不固定，看著有沒有警察，要是有警察就告訴那臺白色偷原油的車別走，有啥事我給陳某某打電話，當時晚上12點我在靠山鎮一個小區，有人抓我，我就開吉ARM444跑了，我給趙某甲和陳某某打電話，說有人來抓我了，通話時候趙某甲說大孤山裝貨的地方也出事了，上來警車了，我開車跑到大孤山附近壞了，陳某某開車接我，奔遼源走了，從遼源我們開車回到肇源縣，過了2天我讓我哥們李某乙、孫某某把吉ARM444、吉AVK761車送回長春大有通和租車行了，在6月我就躲起來了。當天參與盜竊原油了的我認識王某乙他負責到井口放油、看井，有時候也放風，他是趙某甲找的，趙某甲負責指揮，陳某某和我一樣負責放風，其他人我不知道了。靠山油田盜竊出原油后用白色的貨車從井口往出拉油，拉到大孤山一個溝里，倒到藍色貨車上去，然后藍色貨車賣給一個叫鐵成子的人，送哪里我不知道。當天晚上盜竊多少原油我不知道，偷的原油被警察扣住了。我投入了股份，一共投資21000元，買車是13000元，租房是8000元，我一共分得是5000元，是趙某甲給了陳某某，陳某某給的我錢。這5000元一共是我參與三次，第三次就是5月4日出的事，前兩次是4月份下旬分的，偷了2次，分2次錢，每次是分給我2500元。前2次偷原油，每次大約是6噸左右的原油，都是趙某甲聯系賣的，賣了2200元一噸，趙某甲給干活的人按照500元一噸開支，剩下的錢是趙某甲、陳某某和我平分了。今年4月份的事情，具體時間記不清楚了，也是在靠山油田的井口偷的，是陳某某負責放風，我這兩次沒在現場，因為我和陳某某講好了，我投錢了，出貨以后我分紅。我是2014年下半年到2015年案發時候，我來過好幾次，都是來研究踩點、偷原油的事情。2015年5月3日是陳某某給我打話說試井，說是紅油，意思是油不好，就整這一車。裝在白色車里了，由于油不好，再加上油少，把油裝在白色車上后，晚上把白色車就停在伊通金都盛世租房那的小區院里了。4月份中的2次偷油的其中一次，我沒在盜竊現場，陳某某給我打電話，說貨裝完了，往出走，我們倆開車送伊通上高速送到遼源高速收費口，我們倆就回來了，這次就是分了2500元。參與盜竊原油的人在金都盛世小區的一個一樓住。金都盛世小區是陳某某的妻子張某乙用的身份證租的，陳某某和我來租房是為了偷油住，張某乙他們和房東談完后，我第一次拿3000元、是去年10月份的事，后來又拿5000元，這些錢都是我給的張某乙。租房的錢是我拿的。張某乙租房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盜竊原油的還有一個好像叫崔某乙，小名叫大雨，5月4日沒去現場，我知道在4月份他參與過一次盜竊原油，當時負責開這臺藍色車運貨。崔某乙也是我們本地的，我是我一個哥們小寶聯系的，現在小寶我聯系不上了，崔某乙我不知道具體哪里。趙某甲給我打電話，讓我找個司機，我就找的崔某乙，說來開車，我給他送來的，他開藍色大車，參與拉這一次原油，給他500元，誰給的我不知道了，他還在什么時候參與了，我也不知道了。我和崔某乙說來伊通拉化工材料，說一次給他500元，他在四月份參與拉了一次盜竊的原油，他看到這個情況，就不干了。白色貨車是2014年10月份，我和陳某某去遼源買的，買回來以后陳某某把車架子號、發動機號碼抹掉了，車開回肇源后，賣車的人找到我了，因為把車改了，過不了戶，車主姓羅找我2000元，我把車手續給姓羅的了。買車準備在伊通偷原油，因為當時伊通緊，就沒干，我拿了12000元錢買這個車，剩下錢是陳某某出的，當時是陳某某簽的合同，后來姓羅的去肇源時候，我又簽的合同。拉貨的藍色卡車是趙某甲找的，他找的鐵成子，具體車主，司機我不清楚。吉ARM444、吉AVK761車是我在長春大有通和租的。是2015年4月19日、4月30日租的，5月6日送回去的。來回開車方便，偷油放風用。
（2015年6月9日供述）：我一共參與三次盜竊。第一次是2015年4月10多號的一天，我事先給陳某某拿20000元錢，是給趙晶波偷石油的費用，我和陳某某按每噸2100元人民幣給趙晶波，陳某某說：”拉貨的白車得找個司機”我說行，我找。之后我在肇源街里通過小寶聯系的張某甲，張某甲的外號叫大雨，我對張某甲說，你到吉林伊通縣拉化工物品，一趟給你500元錢，三四百公里的路程，張某甲說到地方看看，我高速張某甲做客車去，從肇源到松原，然后再轉客車到伊通，費用我全包，到伊通找陳某某，我把陳某某的手機就號給張某甲了，之后我給陳某某打電話高速他司機找到了，到伊通后給你打電話。張某甲給我們開了一趟貨車。陳某某給張某甲500元錢，加上張某甲來時的費用，一共給張某甲600元錢，陳某某是開吉A牌照的車尾號是761，是我從長春大有通和租車行租來的，陳某某開車來的伊通縣，后來陳某某在電話告訴我，第一次收了4噸多貨，掙了4000多人民幣，我和陳某某沒人分2000元。第二次是423日，這次我從肇源縣來到伊通城，陳某某與晶壁聯系的，從靠山鎮附近的油井偷石油5.7噸，貨車是陳某某和鐵城子找的，是輛藍色的貨車。車號我沒記住。陳某某按6噸給趙晶波拿的費用，也就是12600元。陳某某又通過鐵城子賣到遼寧盤錦了，在整個偷石油過程中，我開車在公路上放哨，也就是溜道，我開車有時走有時停，不敢總在一個地方，怕引起懷疑，發現警察啥的給陳某某打電話，后來我和陳某某沒人分3000元，加上第一次分的我得5000元。第三次2015年5月4日上午，當時陳某某在伊通縣呢，陳某某給我打電話說今天晚上趙晶波出貨，你準備30000元錢收貨，我說行，晚上六七點鐘到伊通，我也是按照和陳某某約定的時間到伊通縣，大約是晚上七點多，我和陳某某是通過電話聯系的，陳某某給我打電話說，晚上酒店開始偷石油，還是趙晶波從井里偷石油，貨車停在大孤山附近，具體停哪哦不清楚，我只負責放哨，我開車先停在距靠山鎮十多公里的一個學校大門口，朝靠山方向。
2、被告人陳某某（2015年6月5日）供述：2015年大約3、4月份我和王某甲來伊通盜竊石油了。我和王某甲是朋友，今年正月初幾，我倆吃飯期間，他問我年后干點啥，我說沒啥干的，要不整石油吧，我知道個地方（伊通）。王某甲說改天咱倆去看看。大約過了兩個月，4月份一天，王某甲給我打電話說去伊通看看，我倆開車來的伊通，在靠山公路踩得點，后來他偷沒偷我不知道。
（2015年6月6日供述）：案發頭一天，當天晚上9點，王某甲給我打電話，讓我去靠山附近的一個屯邊待著，有事給他打電話，我就自己開白色捷達車去了，然后我就開車在那里待著，王某甲他們去靠山油田偷油去了。10點多，他說，沒事了，你回去吧，然后我就開車回伊通街里了，自己找個小賓館住下了。開車在那里待著就是發現有可疑車輛和情況給他打電話。案發當天晚上9、10點鐘，王某甲給我打電話，說你過去吧，我說行，我又開白色捷達去的靠山附近的屯邊，我知道他去靠山油田偷油，他說他有啥事給他打電話，我如果發現什么情況也給他打電話，我睡覺來的，大約過了后半夜12點多，王某甲給我打電話說車壞了，讓我去接他，告訴我順路往前走，不遠，我就開車往回走，接到王某甲去遼源方向，說生氣，也沒說別的，從遼源吃飯后，我們開車回肇源了。我開的白色捷達車是王某甲在長春租的，一共租了兩臺，還有一臺馬六，王某甲開，我沒記車牌。我一分錢也沒撈著，王某甲在一個月前說整著錢給我點，整不著就拉倒，你也別挑。王某甲租車遛道用。看看有什么可疑車輛什么的，怕偷油時被抓。我認識趙某甲，他靠山的。王某甲買過一臺白色汽車，王某甲出的錢，我和他去遼源買的，我幫他買的，買車時是我簽字，他拿2萬多，我沒出錢。去年王某甲開車和我來的伊通租房子，是王某甲提出來的，也沒說租房子干啥。張某乙是我妻子。和王某甲在伊通租樓房張某乙知道。去年她和我、王某甲，到伊通說來租房來的，王某甲腿腳不好，我不會寫字，張某乙簽的字，租房錢是王某甲拿的。今年春天我貸款3萬元借給了王某甲，張某乙以前借給他1萬元，半個多月前王某甲把4萬元錢匯給張某乙了。
（2015年6月9日供述）：在2015年5月4日晚到5日凌晨，王某甲當時告訴我看好道，意思就是放哨，還有一個王某乙的人，他是肇源縣薄荷臺的，他負責干活，其他的人都是王某甲找的，當晚案發王某甲給我打電話，讓我接她。公安機關當晚扣押的白色貨車是我和王某甲買的。買車的目的是偷油。和王某甲在金都盛世小區租房目的是偷油。從長春租車偷油放哨用。是我提出來伊通靠山有原油，我倆之前來看過，然后王某甲找的人，來伊通靠山油田盜油。2015年5月3日晚上王某甲讓我去靠山那的屯邊放風，這次參與了。這次有王某甲、王某乙，其他不知道
3、被告人崔某甲（2015年6月14日）的供述：第一次是2014年12月一天，王某乙給我打電話說陳老黑（陳某某）和王三（王某甲）他們在伊通偷油，你來不來干活。我說能行嗎，王某乙說老板可硬實了，都擺平了，沒人管。我說偷一噸給多少錢，他說一噸給500元，供吃供住。我就來了。王某乙接的我，在肇源縣一個配貨站屋里，老板叫王三，還有一個小龍，王某乙管開車的叫韓四。我們來到伊通，我坐黑色捷達車，陳老黑開的，王某乙，老丁（丁中義）和我坐車，韓四，小龍開另一臺車。快到靠山鎮街里我們就分開了，陳老黑開車把我和王某乙送到油井附近，王某乙從車后備箱拿著專用工具開油井閥門，看看能不能出石油，放出石油我們就用事先準備好的朔料編織袋裝，試到第三個油井，放出兩袋石油，我幫著系的，用麻線繩系的。之后又試了幾個油井，都沒放出油，我們就回去了。和王某乙拿到油井的朔料袋一捆，五十個。第二次是今年種完地的一天。王某乙打電話說趙某甲在伊通整石油，找人干活，他都擺平了，沒啥事，你再幫著找幾個人，我給丁某某打電話，我們就去了伊通。到靠山附近油井偷油，我和丁某某一伙，王某乙交我開油井閥，我就開始偷油。時候我和丁某某各分170元錢。第二天我們又去的。隔了兩天又去偷。王某乙接個電話說被警察扣住了，我們就跑了。我們偷來的石油被王三、韓四、陳老黑賣掉了。老丁和丁某某不是一個人。
（2015年6月19日供述）：第一次是2014年秋天冷的時候，在伊通靠山油田盜竊原油，我去過兩天晚上，我第一天晚上放了2袋原油，第二天晚上放了一袋多油，兩天晚上一共盜竊7、8噸原油。第二次是2015年4月下旬，我和王某丁、丁某某一起來的，我第一次去了靠山鎮一個鄉道的里邊的油井，我放了2袋油，第二天晚上又去的，也是那個井口，我放了1袋多點原油，第三次我也去了，到井口，我在一邊呆著，我沒放，因為油少，還整一身，后來王某乙過來放原油，能有20多袋，后來一個挺胖的司機來接的我們，車里有王某乙、丁某某，還有一個趙某乙獄友叫二寬，還有三個裝車的人其中一個叫老馮，是一個大吉普車，我上車時候趙某乙給王某乙打電話，說貨車讓人給扣住了，王某乙告訴我們了，我們就開車回東遼建安一個旅店里，二寬、我和丁某某、王某乙在這里，剩下他們幾個回家了，第二天，二寬回德惠了，我和丁某某、王某乙回黑龍江了。這二次盜竊原油有陳老黑、韓四、王三是老板，因為我看見他們管事，小龍、王某乙、老丁，這個老丁不是我說的丁某某，我，還有二個30歲左右年輕人，丁某某。陳老黑、韓四、王三有時候開車遛道，到偷油地方去了，陳老黑、小龍、韓四開車送人到井口，陳老黑、韓四有時候還裝車，不認識那幾個人裝車，王某乙、我、老丁、丁某某放油。二寬、老馮、還有其他不認識的人，他們是在另一個地方放油，我們不在一起。二寬是趙某乙的獄友，說搶劫，40多歲，出來二三年，德惠那邊的，老馮也是德惠的，40多歲。我們放出原油后，是一個白色的半截子貨車拉走，拉到哪里不知道，放油時候，王某乙來回走，看差不多了，王某乙給這些倒貨的人打電話過來拉油。去年來那次，我住伊通的一個小區樓房里，當時一起住的有王三、韓四、小龍、老丁、陳老黑、還有我才說的那2個不認識的人，其他的我不認識了。第二次來伊通在建安一個屯的老太太家住，在一起住的有王某乙、丁某某。趙某乙也是老板，他和王三、陳老黑不知道啥關系。我來兩回一共得到700多元，都是王某乙給我的。
4、證人蒲某某證言：我來報案，我們采油三隊的原油被盜了。2015年5月5日早上8點左右鐘，在我們采油三隊的伊59區塊和伊45區塊的油井被盜的。具體位置是伊+59-7-13，伊59-7-13，伊59-2，伊59-11-13，伊59-11-15，這五口井在靠山鎮護山村二組附近的大地里；伊45-5-1，伊45-1-9，這兩口井在靠山鎮河沿村二組附近的大地里。今天早上7點多我們的采油工巡井的時候，發現在上面的幾個井場有被盜的原油。伊+59-7-13被盜了9袋，伊59-7-13被盜了8袋，伊59-2被盜了13袋，伊45-5-1被盜了32袋，伊45-1-9被盜了5噸噴油，10袋左右被埋在原油下面。具體丟失數量因為我們的原油是走的管道，盜竊原油的只能從井口作案，原油的地下儲備是無法計算的，具體丟失數量也無法計算。5月3日和5月1日采油工在巡井過程中，發現原油有被盜的痕跡，但是具體被盜數量不詳。
5、證人羅某某證言：我是倒賣車的，是2014年10月5日我去遼源市貨運二手車市場遇見李某甲的，他賣這輛吉D4A643金杯車，我和他談好價格22500元，并簽了協議，李某甲把車和手續都給了我，我當時給了它20500元，剩下2000元錢等看這車有沒有違章在給他。然后是2014年10月28日我又上遼源這個二手車市場去賣這輛車，遇見了陳某某和王春林，他倆說在伊通他們有工程要買這輛車，當時是王春林給我的錢，和同事陳某某和我簽的，價格收25700元，我把這車的手續都給陳某某了。之后兩個星期我給陳某某打電話要求把這輛車過戶，陳某某找借口沒過戶，打了還幾次，最后陳某某說把這輛車開到黑龍江肇源縣了，我生氣了，和他說還不過戶我就去取車了，不賣了。然后2014年11月11日我和王春林約好了，我到肇源縣取車，到地方后，我沒看見陳某某，看見王春林開著這輛車，我一看這車護欄有加高了，看見車的大架號給磨掉了，又查發動機號也磨掉了，發動機的牌也搞掉了，我看這情況，對王春林說你磨掉它干啥，王春林說我想使當地手續方便一些，我說這車我沒法收回了，最后我兩商量，我給王春林2000元錢，車他留下，當沒手續車使，我上車把車的出場牌摘下來，最后把車的出場牌、行車證、牌子、發動機牌，大照都拿回來了，大約過了一周我聯系李某甲，把這些手續和2000元錢都給了李某甲，跟李某甲說買主把車號磨了，不過戶，我把這些手續給你了。
6、證人林某某證言：我經營一家金屬發展有限公司，公司所有的黑AH8242貨車在2015年3月12日賣給公司的工人陳權武了
7、證人李某甲證言：證實自己的一輛白色金杯貨車賣給了羅某某。該車沒有過戶。
8、證人王某丙證言：我是長春市大有和汽車服務有限公司的法人代表。吉AVK761號捷達車和吉ARM444號馬六轎車是我公司的。兩輛車出租給過一個叫王某甲的人。他是2015年4月17日租賃的吉AVK761號捷達車。2015年4月30日租賃的吉ARM444號馬六轎車。這兩臺車是2015年5月6日下午還回來的。
9、證人張某乙證言：我和陳某某去過伊通縣。2015年一月份左右，具體哪天記不清了，我們是從肇源縣到松原市倒車去的伊通，是坐大客車去的。來伊通縣溜達，本來是看陳某某的一個朋友去，都叫他趙某乙，但到伊通后沒看著，后來陳某某的一個朋友，叫啥名我不知道，就知道是做樓梯踏步磚的，是他給陳某某打電話，陳某某給我打電話要租一個面積70多平方的樓，差不多就行。是在金都盛世租的，二單元104室，租期一年，租金8000元錢左右。租樓信息是看樓上貼的廣告，我打的電話。我當時用的手機號是威某某的手機號，13963135013。陳某某讓我租樓說是賣樓梯踏步磚給工人租用的房，其他的沒和我說，租完后我把樓房鑰匙給陳某某了。租房有租賃合同嗎，合同是2014年10月27號簽的。陳某某參與盜竊原油的事我不知道。
10、證言劉某甲證言：2014年10月末一天，我表哥林某某給我打電話問能找到伊通不，我說干啥，林某某說他們在伊通整石油，你開車溜道，就是望風的意思。我就開車來伊通了，他把王三和陳黑子電話告訴我了。到伊通我打車領道來到金都盛世，我把車停樓下了，王三領我進屋，看見一個男的，王三說是陳黑子，還有個女的是陳黑子媳婦，還有韓老四，老丁。小龍，小胖，小亮，我們吃的飯。第二天晚上，陳黑子讓我開車拉著他、韓老四、小胖、老丁，還有小龍姨夫往靠山鎮行駛。到那陳黑子他們從后備箱取的偷油工具和朔料編織袋去找油井，讓我等著。大約過了二小時，我去接的陳黑子他們，就回住處了。我們連續七八天都是晚上去靠山油井偷油，我開車拉他們去，再接回來。期間林某某給我打電話說干一天給我200元費用。又過兩三天，王三開著一輛灰色大眾車回來了，我開著黑色捷達，拉著陳黑子、韓老四、老丁、小龍姨夫、小胖、小亮來到在水一方小區，陳黑子他們下車裝的偷石油工具和編織袋。我們往靠山南加油站行駛。我把車停下，他們就奔之前選好的油井開始偷油。他們把偷來的石油運到伊通縣至靠山鎮中間的一個山角下的沙坑里。他們偷油時我就溜道，重點看尾號是512的警車，小龍當天晚上運了兩趟，具體偷多少我不知道。王三也開車溜道，就這樣我們連續偷了兩天晚上的石油，都集中藏在那個山腳下的沙坑里了，大約有四五噸石油吧。之后陳黑子聯系賣的。賣的時候是我開車拉著陳黑子和王三去公主嶺高速入口附近交易的。陳黑子和買家說你先給我拿20000元，貨要不夠下次再算。后來王三給我400元。又過了兩三天后的晚上，我們繼續踩點，在快到靠山街里的公路道西有一條水泥路，前行1000多米，附近有個小橋，那有三四口井，陳黑子、韓老四、老丁、小龍姨夫、小亮、小胖拿著編織袋去偷，我溜道。后來聽小龍說那天晚上偷了兩車吉普車油。第二天還是那個地方，他們繼續偷，大約過一個小時，陳黑子打電話說油井來巡邏的了，人全跑了，你來接我，我就開車接的他，當時韓老四、陳黑子、老丁在一起，我又接的小龍姨夫回到金都盛世。第三天晚上又去小橋附近油井，第二車沒等裝完，油田的工作人員就來了，陳黑子給我打電話讓去接他們，我們就開車走了。陳黑子聯系的買家，還是上次開紅旗買油那個人，去公主嶺檢斤，后來聽說這次賣了四噸左右，這次王三給我600元。過完2015年元旦，陳黑子打電話說伊通那邊擺平了，你去吧。我開車到肇源縣和陳黑子、王三、小胖、小亮會和。又接的韓老四、老丁、小龍姨夫，還有一個豁牙子，我們來到伊通又偷了兩次，大約3噸多，我分400元。快過年了大家就不干了。我參與盜竊七次，有十多噸石油吧。
11、證人劉某乙的證言：我在伊通靠山鎮附近油井偷石油了。去年11月份左右，，我和王某甲、韓士坤、陳老黑、王某乙、丁叔、老崔、小張、小胖、小亮、劉三，后來來個叫崔某乙的，他幫著開車，偷了六七天晚上石油。后來又來個開賣藍色大貨車的司機和一個開白色小貨車倒油的司機。今年的4、5月份時候偷了四五天晚上。我們都聽王某甲的，陳老黑、韓士坤都不干活，劉三管賬。藍色大貨車司機和白色小貨車司機就負責開車運油，崔某乙偷油時開車倒油。去年盜竊石油我們都是在伊通金都盛世小區一個樓居住。盜竊用的工具都是事先王某甲和陳老黑準備的，賣油都是王某甲和陳黑子賣，賣有三四回吧。陳黑子媳婦應該知道我們盜竊原油，因為在金都盛世小區住的時候，談論過盜竊石油的事，她應該能聽到。今年四五月份時候，我們又偷了四五天晚上石油，不是連續偷的，一共能有十七八噸石油吧。
12、扣押物品清單、發還清單。
13、涉案車輛裝載原油稱重證明：證實被扣押原油10.96噸。
14、車輛行駛軌跡及照片：王某甲租用吉AVK761，吉ARM444車輛在2015年4、5月的行車軌跡及停留軌跡證實2015年4月至2015年5月5日曾多次在伊通縣出現過。
15、價格鑒定結論書：證實扣押原油10.96噸價值34120元；在現場扣押原油2.645噸，價值8236元：造成井噴原油5噸，價值15070元。
16、機動車交易合同書：證實羅某某在李某甲處購買的吉D4A643號車，又將此車轉賣給王某甲、陳某某。（簽了兩份合同，其中一份是陳某某簽字，另一份是王春林簽字）。
17、汽車租賃合同：證實王某甲在此租用的吉ARM444號轎車，時間從2015年4月30日至2015年5月6日。
18、辨認筆錄：崔某甲對王某甲、陳某某等人進行辨認。
19、手機通話清單。
20、現場指認筆錄：證實王某甲在2015年5月4日到伊通偷原油并在道邊放哨。現場扣押原油照片。
21、原油價格證明。
22、丟失證明。
23、到案經過：證實三名犯罪嫌疑人系被公安機關抓獲。
24、違法犯罪經歷查詢單。
25、刑事判決書：證實陳某某在2009年7月20日曾因盜竊被判有期徒刑1年6個月。
26、戶籍證明。
上列證據系偵查機關依法取得，證據間形成完整證據鏈條，足以認定被告人犯罪無異。
關于王某甲辯護人提出的辯護意見：1起訴書指控2014年秋天盜竊7噸原油的事實沒有充分的證據證實且沒有贓物。指控2015年4月份王某甲盜竊9.7噸原油沒有證據證實。王某甲租車是在2015年4月30日，犯罪發生在4月23日，此時王某甲沒有租賃馬自達6轎車。因起訴書沒有認定被告人在2014年秋天使用馬自達6轎車盜竊，且有同案犯的陳述證實2014年秋天來伊通盜竊，與被告人王某甲的供述相吻合，被盜單位報案丟失原油，能夠證明有被告人盜竊的犯罪事實。
2、2015年5月4日王某甲參與的盜竊原油價格應按公安機關扣押的原油數量10.96噸認定，價值為34120元。被盜油井扣押的2.65噸原油不應該作為盜竊數額進行累加，且屬于盜竊未遂。抓捕過程中外泄原油5噸價值15070元不應計入盜竊價值中。
經審理查明：公訴機關對油井造成的損失沒有計入被盜竊的犯罪數額中。盜竊未遂部分應加入盜竊的總數額，對未遂部分比照既遂從輕或者減輕處罰。
3、王某甲沒有前科劣跡，一貫表現良好，系初犯。4、庭審認罪態度好，有悔罪表現。5、扣押的原油已返還丟失單位，沒有造成過大的經濟損失。
上述辯護意見符合法律規定，本院予以采納。
陳某某辯護人辯護意見：1、公訴機關僅憑借被告人崔東升、王志文、證人蒲某某的供述和證言認定陳某某于涉嫌2014年秋天、2015年4月份的盜竊行為事實不清，證據不足，涉案金額無法認定。被告人崔東升的供述前后矛盾、證言不實。首先崔東升并未明確實施盜竊行為的具體時間。根據卷宗第57頁崔東升供述，實施盜竊行為的時間是2014年12月份、而據卷宗第64頁，崔東升又說是秋天冷的時候，因此犯罪時間無法確定；其次，被告人崔東升的供述前后矛盾。根據卷宗第59頁崔東升供述，第二天崔東升因害怕被警察抓，就坐王三和小龍的車回肇源了，而根據卷宗第65頁其供述，第二天晚上放了一袋多油，兩天一共盜竊7、8噸，兩次供述前后矛盾，其供述不能作為認定案件事實的根據。證人蒲某某的證言存在可疑之處，且沒有其他證據予以佐證，亦不能作為認定案件事實的依據。蒲某某能夠想起被盜的油井號碼，以及被盜的次數均為二次，卻沒有證實被盜的具體時間，只是模糊的根據公安機關的誘導證實在2014年秋天、2015年4月末油井被盜。其次，蒲某某聲稱，這兩次被盜均沒有報案，是因為無法計算丟失多少原油，那么根據卷宗69-70頁，為何2015年5月4日也是在無法計算丟失多少原油的情況下報案了，其作為公職人員，在國家財產丟失的情況下不履行職責，不向公安機關報案的行為匪夷所思，是否真的丟失了原油，還是在某種誘導下進行了虛假的敘述，值得商榷。公訴機關在沒有任何客觀的物證、讓人信服的鑒定或檢驗等客觀證據的情況下，僅憑借個人的主觀證言來認定涉案金額，證據不足、程序違法。在本案的全部卷宗當中，辯護人并沒有看到與所謂的2014年秋天、2015年4月末油井被盜相關的原油贓物、贓物稱重、現場勘驗、鑒定文書等一系列訴訟證據材料。之所以卷宗中沒有體現，是因為丟失原油后，蒲某某根本就沒有報案，那么在沒有現場客觀物證、偵查機關沒有對此進行偵查、甚至在被害人自己都沒有報案、無法證實損失的情況下，公訴機關不能僅根據當事人的主觀口供和敘述來認定犯罪事實、并估算犯罪金額，必須由有查證屬實的證據，才能作為定案依據。在伊通縣盜竊原油的人，不僅僅是崔東升等人，根據卷宗第70頁得蒲某某的證言，在2015年5月1日及5月3日巡井過程中，均有原油被盜的痕跡，這也證實了還有其他人在實施盜竊原油的行為！從其證言來看，在2015年5月1日至2015年5月4日，就發生了三次原油被盜的情形，那么2014年秋天以及2015年4月末這個異常模糊的時間段內，如何證明是被告人實施了盜竊行為而非他人。
經審理查明：被告人陳某某在庭審中沒有否認起訴書指控的犯罪事實。同案犯劉某甲、劉某乙均證實陳某某系陳老黑，在2014年及2015年組織盜竊，每次盜竊其均參與并指揮。崔某甲的供述佐證了被告人的犯罪事實，對盜竊時間供述不一致，因時間較長，且次數較多，在供述中無法準確說出具體時間，不能說明沒有盜竊的犯罪事實。提出蒲某某報案是公安機關誘導所致，沒有證據予以證明，是否履行了職責與本案沒有關系。故對該辯護意見不予支持。
2、公訴機關在認定被告人陳某某涉嫌2015年5月4日的盜竊行為時，證據存在瑕疵。被告人陳某某并沒有參與具體的盜竊行為，其只是負責放哨，護送油車，行為較輕。本起案件對失竊原油的稱重存在瑕疵。伊通縣公安局靠山派出所出具的《涉案車輛裝載原油稱重證明》，對失竊原油的稱重是在靠山鎮朱啟光收糧點進行的，稱重為10960千克（10.96噸），本起案件是刑事案件，對涉案證據應當進行嚴苛的審查，本案贓物應當在國家質檢檢驗部門進行，以保證證據的公信度，而不應在個體收糧點進行，因此無法保證稱重器械的準確性，進而影響鑒定結論是否準確。
經審理查明：公安機關對盜竊石油重量稱重，雖沒有在國家質檢部門稱重，但沒有證據證明所稱量的原油噸數不準確，原油稱重證明應作為證據使用。
本院認為：被告人王某甲、陳某某、崔某甲結伙多次盜竊國家財物，數額巨大，其行為構成盜竊罪。公訴機關指控的犯罪事實、罪名及建議適用法律本院予以支持。對指控的被告人2014年秋天盜竊原油7噸，價值23135元、2015年4月份盜竊9.7噸，價值32058.50元，因沒有提供證據證明，且沒有贓物予以作價，無法確定盜竊數額，故對該兩筆盜竊數額不予認定。被告人陳某某在刑滿釋放后五年內重新犯罪，系累犯，應從重處罰。被告人崔某甲在犯罪中起次要作用，系從犯，有法定從輕或者減輕處罰情節。被告人盜竊原油部分未遂，可從輕或者減輕處罰。鑒于三被告人當庭認罪，可酌定從輕處罰。依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二百六十四條盜竊罪、第二十五條共同犯罪、第二十三條犯罪未遂、第二十七條從犯、第六十五條累犯、第五十二條罰金數額、第五十三條罰金的繳納、第六十四犯罪物品的處理之規定，判決如下：
一、被告人王某甲犯盜竊罪，判處有期徒刑三年六個月，并處罰金15000元（于判決生效后10日內繳納）。
刑期自判決執行之日起計算，先行羈押的，羈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即自2015年6月6日起至2018年12月5日止。
二、被告人陳某某犯盜竊罪，判處有期徒刑四年，并處罰金15000元（于判決生效后10日內繳納）。
刑期自判決執行之日起計算，先行羈押的，羈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即自2015年6月6日起至2019年6月5日止。
三、被告人崔某甲犯盜竊罪，判處有期徒刑一年，并處罰金10000元（于判決生效后10日內繳納）。
刑期自判決執行之日起計算，先行羈押的，羈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即自2015年6月14日起至2016年6月13日止。
四、作案工具吉D4A643（串掛吉JH4629）、黑AH8242貨車依法沒收，上繳國庫。
如不服本判決，可在接到判決書的第二日起十日內通過本院或者直接向吉林省四平市中級人民法院提出上訴，書面上訴的，應當提交上訴狀正本一份，副本五份。
審　判　長　　管　平
審　判　員　　杜凌飛
代理審判員　　王　月


二〇一六年三月二日
書　記　員　　朱芳芳